晚秋老师散文

我高中的语文老师,零零碎碎算起来有4个。晚秋老师是其中的一位,也是最长久的。记得刚进高中的第一个学年就换了3个语文老师。后来,晚秋老师把我们接走了,直到高中时光画上一个句点。“晚秋”是他的笔名,也是老师写文章时唯一用的署名。

晚秋老师散文

那时,我们学校有个肖老师,教历史的。肖老师长得又瘦又矮小,因此他不情愿地荣幸地戴上一个被称为“小萝卜头”的帽子。看上去又营养不良,仿佛从灾荒年里出来的人。他和晚秋老师曾经是大学里的师兄弟。我想晚秋老师常保护肖老师的,和肖老师站在一起,你会觉得是晚秋老师带着一个小弟弟。

晚秋老师身材魁梧,如东北的壮汉,皮肤却是白的。学校的老师多半有副宽厚的眼镜,但晚秋老师从来不戴眼镜,笑时可看出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鲁迅式”的平头,1-2寸的头发根根直竖,似竖立的一排排毛刷子,又如长在一块平整土地上的一颗颗小豆苗儿。老师喜欢穿西装,热时只留一件衬衫,冷时往里加件厚毛线,再裹圈灰黑的丝绒的围巾。他让我常常想起鲁迅先生。因为他俩长得有几分相似,若再穿上民国时的那种布绸长衫,就更逼真了。

晚秋老师上课从来不带备课本,所有的条条框框都已经在他的脑子里储存着,必要的.时候就把它们挖出来。讲课时,晚秋老师喜欢在两边的空道上来回走,有一次,一个调皮的学生数了下,一节课下来,晚秋老师要走二十个来回。

老师总是带着一副淡然的表情上课,无悲也无喜。就像是那暴风雨后那暖阳里风平浪静的海面。他的作业可以不做,只要你每周交一篇文章。每当讲古诗文时,我们班就特兴奋。老师一讲到古代诗词时,上课时便拎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塑料盒子过来,里面装的是一个小型录音机,每一首诗或词都会从这里读出来或唱出来。我们和老师静静地听着,一起沉浸着,享受着。

老师讲笑话时从来不自己笑,有一次他讲课时,提到关于婚姻与女人的事,他说:“现在的夫妻大都是经济互助组,我和我的爱人是他们所羡慕的。”他又说:“女人最难看的时候就是刚起床时,蓬蓬的头发像鸡窝,有一天我对我爱人这样说,她三天没给我做饭......”同学们都笑了,他一本正经地接着讲课。

老师教了快二十年的语文了,现在已是不惑之年。他常对我们,说:“语文是‘外功’与‘内功’的结合,‘外功’就是大量阅读书籍;‘内功’就是掌握一些方法技巧;两者一融合,便是语文之道。”接着,他又对当今的应试教育“叹息”了几声。

晚秋老师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才子”。当年老师家里很穷,交不起学费。于是,晚秋老师给校长写了封信。开学时,老师竟免除一切费用,“白白”上课,连伙食费学校都帮他垫了。信中究竟写了啥,我们不知,但也只有他才能这样做到,到现在还是学校的一段美谈。

老师在上完课后,有一件常做的事。他将凳子放在他宿舍的廊外,抽着香烟,对着天空坐两三个小时。我常常打开水时经过他的宿舍外的一条道。他那沉思的模样,仿佛让人感觉他在那里坐了几千年。也许他是在回忆他的人生或对现在社会的思考吧。后来听说,老师的文章都是这样产生的。

晚秋老师除了上课外,还喜欢在学校的一块空地上种些蔬菜。傍晚时,到了春耕时分,他也拿着把锄头去整整地,除除草,浇浇水。他笑说:“我是在学陶渊明,与大地诗意地栖居。”老师并不是一个书呆子,但他的书极多。有一次我去他的书房借书。房里的两旁是两三米高的书架,每一个柜上都排满了书,拿在手里我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会有点儿损失了它的原样。老师极爱看书,以致犯了“头痛”的毛病,这几年似乎更严重了,所以老师常常在没课时便要睡几小时,头才会好点。

老师不喜欢极热闹的场合。他说他一见到那些宾客就显得木讷。老师是喜欢唱歌的,尤其是刘德华的歌。元旦晚会上那一首《忘情水》至今还萦绕在我的耳边。

老师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改嫁了。老师娶了个很漂亮的妻子。那一次,师母穿着高跟鞋,一头卷发,宛如一个摩登女郎。我们眼睛都傻了。据说,老师第一次对师母一见钟情时,是因为师母笑起来像张曼玉。老师的舅舅在北京开创了一个文化公司,他说他暑假就在那里打工,有想法的也可以叫他介绍,这些,都是关于老师的闲话吧。

进大学后的第一个教师节,我给他发了短信。他回我道:“认真学习,多看书,多写文章,参加一些社团活动,锻炼身体,‘不怕丢脸’。”这几句话一直刻在我的脑子里。他是我的第四个语文老师,更是我的恩师。他那“生活简单,思想复杂”的人生哲学,也是我所期望的。

晚秋老师,不知你近来是否又在犯“头痛”,下次回母校,我一定去看您,期待着与你相会的那一天。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忘恩师助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