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的春天唯美散文

二月的江南,杏花春雨,风细柳斜,草长莺飞,绿水縠纱。闭上眼犹能看到春的绚丽,关上耳仍能听到春在诗词里吟唱。

落雪的春天唯美散文

二月,冰城一场接一场的大雪把一切裹缠在一团阴冷的白色里。雪把一切芳华封住,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春色,气温也低如寒冬。而节气已到惊蜇。

惊蜇,手机桌面上一枝桃花妖娆娆绽放,春色妩媚地开满屏。此刻春雷乍响,千红万紫安排着,一场万物复苏的盛春将要来临。打开微信,身居南方的朋友已晒满各样春景。黄色迎春,白色梨花,粉杏秾桃……各色的花争夸春色好。 而窗外,"寒雪犹嫌春色晚,”穿庭绕树,漫学梨花,纷纷扬扬,来一场盛大的绽放,但是仍少了一份色彩和温度。心忽然就在远方的春色和身边的白色里纠结起来,莫名的情绪如春草渐生渐长,我索性一头扎入漫天飞舞的雪中。

飞雪漫漫,我呆立在雪中,为这无由的'情绪烦乱。“人人都道洛阳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我是怅惘身在异地而错失故乡的丽春吗?一片雪落在我额前的发丝上,用它的冰冷嘲笑我的愚鲁无知:愚笨而身微如芥的你何来这才子式的忧伤?不用雪嘲讽,愚笨的我也知道自己不是这才子式的忧伤,不过,我一时仍不明白这突然而来的烦绪。

我用茫然的目光望远,天地间一片茫茫,大朵大朵的雪因为没有北风的裏挟而静静地落,悄然而无声息。惊蜇后就是春分,春分,春已过半了。春分后是清明…

我茫然的思绪沿着节令延伸,突然就明白自己的感伤来:去年就想为父亲写一篇文,今又春半,竟没能写一字!

芳华岁月是人生的春季,那场火劫是我生命中的春天里的一场寒雪,把我的生命的底色覆满冷寒的白。碌碌半生我还未曾对父亲尽一丁点孝道。父亲因那场火命丧中年,而我那时正在重症监护室,于是本该为父亲守灵的我只能以轻飘冷凉的白布挂在父亲的棺头尽孝。而后又因未嫁女不能上坟的风俗,从未在任何一个祭祀亲人的节日祭吊父亲。许是愧疚太深,重新执笔的日子,一直想为父亲写一篇小文,用来缅怀父亲。而匆匆经年,竟写不出一个字来。

也许是父亲的一生太厚重,才浅的我还托不起他生命的重量!此时,若下笔成文,我仅仅能记下父亲的教诲: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人的一生是自己走出来的,一定要行的端,做的正,要对得起天地良心。

一片雪落在我的脸颊,快速地化成热热的水珠,我的内心也有烫热的液体滚过。我从雪中返回家,对窗枯坐,仍然没能写下缅怀父亲的文章。

纷纷扬扬的雪隔着一层玻璃在窗外的世界无声息的落下,似乎同我无关了。然而我对这落雪的春天终究难以释怀:春天本该是明妍美好的,偏偏又要下一场寒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