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优美散文

作为一个家不在本地的上班族来说,生活应该是单调的。每天宿舍、办公室这样往返,这样的两点一线,已经习以为常,只是那天有点怦然心动。为什么?因为那天下班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一家现做现卖爆米花的小摊,看着老板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的动作,听着做爆米花的机器发出的隆隆声,勾起了我儿时那段和爆米花有关的美好记忆。

爆米花优美散文

那时候在我家后面有一户人家,那户人家里有一个老爷爷,他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一个会做爆米花的人。每逢到了赶集的时候,穿着朴素衣服的爷爷推着手拉车去镇上边做边卖,手拉车上是一条小板凳,一个生火的炉子,一小捆的柴爿和一个做爆米花的工具。他们家的小黄(是一只黄色的土狗)始终跟在他左右。到了镇上,他找个不怎么偏僻的地方放好手拉车,摆好工具就开始了他的买卖,而小黄呢则一直蹲在他旁边,陪到他收拾东西回家。

在不赶集的日子里,爷爷就在家里,给前来拿着干玉米粒、年糕干、大米的人做爆米花和年糕片,每到这个时候总会听到“砰”、“砰”的声音。而我,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会从家里跑出来看,对这些东西感到很是好奇,总想自己试试,但是爷爷见到我用手去碰的时候总是大声呵斥,为此我很生爷爷的气,后来母亲说,刚做好的时候,工具的温度很高,爷爷是怕我伤到手,才不让我去碰的,我一下子明白了爷爷的心。

那时候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觉得爷爷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能把那些米做成那么好吃的爆米花。我们也最爱跟在爷爷的后面,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们都长大了,知道了其中的奥妙,也就对爆米花不再产生那么浓厚的兴趣了。

后来我去外地求学了,也就听不到爆米花好时的声音了。虽然有时候想念,但那也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有次,双休日,我回家,又一次听到了那熟悉的.“砰”的声音,我跑去后面看,原来是爷爷在做爆米花。

爷爷看到我,招手叫我过去。走到近处我才发现他已经那么瘦了,人也已经那么老了,心里有点酸酸的。说句实话,因为亲爷爷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我对爷爷的印象就是这位会做爆米花的邻居爷爷了,他承载着我对亲爷爷对我的那种情感的想象。干瘦的他变戏法似的从一个大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尼龙袋来,从爆米花工具里倒出已经熟了的爆米花,装进袋子里,微笑着交到我手里。那是爷爷最后一次做爆米花,最后一次给我们这些他看着长大,被他当作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来疼爱的后辈们做爆米花。这是我后来才得知的。

自从爷爷去世后,就再也没听到做爆米花的声音,也见不到人们拿着袋子让爷爷帮他们做的情景了。爷爷的老伴也在几年前,驾鹤西去,和等在奈何桥上的爷爷汇合。我时常在想,在那个世界里的爷爷和奶奶还会做爆米花吗?

老板的声音把我拉回到了现实里,我问老板:“多少钱?”留着平头穿普通工装服的他说:“一块钱。”我付完钱接过老板手里的袋装的爆米花离开。

在路上我看着手里的爆米花眼前浮现的是爷爷佝偻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边摇工具边添柴的样子,我和伙伴们或站或蹲在他周围看着他摇,看着他添柴猛吞口水的馋样。我的耳边分明回响着伙伴们的欢笑声、柴火的“哔剥”声、爷爷略带沙哑的声音,当做好的时候我们捂着耳朵听工具发出的“砰”、“砰”的声音。

一袋爆米花于你,也许没什么。只是你看电视、看电影或是觉得无聊时打发时间的零食,可于我,那是我美丽的记忆,吃着香甜可口的爆米花感受着一股浓浓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