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明媚的大叶榕散文

春风扫落叶,说的是大叶榕,一种高大常绿乔木。

俊朗明媚的大叶榕散文

二月的春风,妩媚多情地轻拂着这座小城。每年的这个时候,街头的大叶榕落叶翻飞,金黄的叶片,姿态曼妙地飘落,像几米的漫画,鲜艳又寂寥;行人道上薄薄的一层落叶,如有小雨,人们撑着伞走过,让人不期然地想寻找戴望舒眼中的丁香女子;马路上,薄薄的一层落叶,又让人想起某个汽车广告,那速度让翻卷的落叶成就一种缱绻之美。

落叶时节,春愁轻浅,小城像一首略带忧伤的上阙。

以往浓密的叶片,像保守一个秘密一样浓严密布,大概十天半月后,黄叶落尽,又像一个俊朗的男子,向你裸露全部秘密,茁壮的树身,灰色平滑的树皮,直指苍穹的树枝,呈现《掷铁饼者》的阳刚之美。这时的大叶榕,像钢琴家朗朗炫技般用修长的手指一道弧线划过琴键,音律像小溪一样流泄,再流向主旋律的承上启下。不知哪天,不期然间一抬头,一抹新绿已探出树梢,准确来说,是一抹柔和的鹅黄嫩绿,这不是叶芽,只是包裹叶芽的花苞片。似乎一夜之间,花苞片缀满枝头,为乍暖还寒的早春传递融融春意。

花苞片像白玉兰的花瓣,修长、稚嫩,又像婴儿的襁褓,让叶芽睡在温暖的怀抱。没过几天,花苞片又纷纷落下,轻轻的,浅浅的,让人不忍心践踏。

花苞片,只是一句轻快的过渡句。

春风吹拂下,叶芽很快探出头来,一样的鹅黄嫩绿,绿得温柔娇俏,像清新的少女,不事张扬,但又掩盖不住活泼灵动,就这样柔和清浅,泛着莹莹的绿光,吸引你贪新鲜的目光。

大叶榕的高大,许多树木无法比拟。他不长在深山老林,就在你身边,像一位安全感十足的`守护神。因此有些人会把大树当作神树,把祝愿和秘密都交给大树。大叶榕的绿又是奇妙的,鹅黄嫩绿、新叶滴翠、郁郁葱葱,像为春天设置最轻盈丰富的背景音乐。有时经过某条长街,街道两旁高大林立的大叶榕,似琼林玉树,绿云盖顶,遮天蔽日,春光一下子汹涌澎湃地扑面而来,让人跌落在春天的深入,不忍离去;我也喜欢坐在公园的石凳上,一棵大叶榕下,看着儿子玩耍。春色无边,将我淹没覆盖,心神宁静,心底泛起最柔软的向往。

有一天,我们在公园里游玩,看见四位年轻女子正煞有介事地拍艺术照,洁白的纱裙,衬托着美靥如花,或挨或倚,或颦或笑,袅娜多姿,手执色彩斑斓的花球,以一棵高大婆娑的大叶榕为背景。我不禁驻足观看,我喜欢这个背景,绿得含情默默绿得恣意汪洋,显影出女子的娇羞,纱裙的洁白,和青春的张扬。

梧桐一直是诗人们伤春悲秋借物咏怀的至爱,在唐诗宋词宏大的人文环境里,长着一棵棵情深意重的梧桐,如李白的“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白居易的“夜深醒后愁还在,雨滴梧桐山馆秋。”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弟怎一个愁字了得。”李煜的“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等等。如果给它一个性别,梧桐一定是位女子,寂寞、含愁,默默不得诉的婉约凄怨。她被赋予了太多的悲伤情感,我的情绪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我喜爱大叶榕,它的刚柔并重,俊朗明媚,岁岁新绿,为春天呈献最赤诚的热情。让我在妖娆的春天里,寻得一份成熟蕴藉。